第92章 家人_杀死游戏!在诡秘世界成反派大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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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家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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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107章铜镜(免1w3)

  “我们和权珩是先分开收集信息的,这路上应该能取到线索。”

  卢蟒和浩啬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,前面背对他们的中年车夫赶着牛车,前面涂成黄色的牛身木杆摇摇晃晃地往前迈步,纸糊的牛角破旧歪斜。

  卢蟒看着自己的剧情提示:

  您现在的身份是来阴缘小镇旅游的第二批游客,请顺利到达小镇吧。

  「您已经抽取角色牌:除祟师」

  “除祟师好推测,帮助主人、村庄清除秽物——这种任务的地图我以前就遇见过十几次。”

  解密性有限,卢蟒过了几百次游戏,根据游戏套路、地图名称就自动地推测出。

  “至于阴缘佩,大概率就是我们要拿到的特殊物品。”

  【叮咚!KP提示:恭喜玩家卢蟒解锁应战方任务!】

  【本队为普通角色牌任务:解锁剧情,并获得慕府的姻缘信物“阴缘佩”】

  “我来之前看过了权珩和宋旌云的分析资料,他们两个在第七层都有过悬赏记录。”卢蟒冷笑,“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两个招仇恨的神经病搞一起作死。”

  浩啬掩鼻,闻言侧首搭话:

  “这么说,还有上次权珩蹭禁忌女王的流量,也就禁忌女王客客气气的讲修养,不在面上和她计较——唉,其实禁忌也不过是个女人家,爬再高以后也得撒娇给男人暖被窝。骨子里也就一小女人,心慈手软不敢直接撕破脸。

  “就说那四万游戏币的悬赏,背地里依旧没有撤,一半的定金还在我们俱乐部里。帝国怕不是早想弄死权珩和宋旌云了。”

  浩啬啧啧,“不过这姓权的可真够自不量力。一亿游戏币……把自己抵给我?玩烂了也不够这个数吧。”

  “我已经说了很多遍,PK不要小看对手,禁忌也是你能编排的?!”

  卢蟒再次警告,幸好他们不是职业玩家,从不开边域直播,不然这些管不住嘴的屁话不知道会惹多少麻烦。

  “你口嗨我不管,你最好不要给我耽误事!管不好自己的二两肉就弄掉,等完成PK我也懒得管你!”

  “行行行,知道了。这任务是清楚了,对手也差不多……哈,说实话,他们也配叫我们的对手?”

  浩啬依旧不屑,说着忽然掩鼻,皱眉有点反胃:“我操,这车上是什么味道?一股子臭味!我就想问,为什么是我们在牛车上晃来晃去?”

  浩啬看着拉车的纸糊黄牛,忍不住排斥:“这都什么牛,都是纸糊的——这也糊得太丑了吧。”

  前面拉车的纸牛忽然转过头——

  纯白眼球中各点一点朱砂,两点都针尖似的歪在眼球边侧,幽幽地看了说话的浩啬,猛地停了步子!

  牛车突地晃了下,浩啬和卢蟒各自反应迅速,各自抓住牛车一侧,稳住了身形。

  “怎么回事?”卢蟒警惕道。

  “哎呦,我这牛车又要坏了。”

  赶车的老头皱成苦瓜脸,看着不愿意动弹的老牛,用牛鞭抽了几鞭,斥责:“黄子!老黄!咋不走了哈?!”

  老黄意味深长地用两点小眼看了看车上的浩啬,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。

  抬了抬僵硬的前蹄,傲慢地指了指身前的牌子——

  「少BB,给爷加钱!」

  浩啬/卢蟒:“…………”

  [哈哈哈哈笑吐了,这牛——老黄摇摇头,说NoNoNo!那是另外的价钱!

  [哎呦,这两个人真是乐死,看高玩过游戏就是有意思,乐趣十足风格鲜明。

  [刚想来看看PK应战方的情况,不是我说:这两个人都不是职业,也就是给新世界有频道供应……但你们好像都看过他们的节目一样??

  [这还用你评判啊,谁都比姓权的好!姓权的还敢撕我女神艾丽斯的海报!活该PK的赌盘九成压她输!

  [笑死,这些都是艾丽斯的粉丝吧,这么多不看好的小黑子,都是那女幽灵的无脑狂热粉,我说两方对比这么惨烈,弄得权珩那频道弹幕乌烟瘴气的——原来是惹到流量了啊

  “哦,看来只能这样了。”

  赶车的老头忽然转头,纸糊的脸上闪烁着光,咧开一个“和善”的微笑。

  “你们得给money,接下来是另外的价格。”

  卢蟒/浩啬:“??”

  还money,你还挺会中西结合啊!

  “我们好像……”

  卢蟒翻了翻背包,露出一个尴尬笑容,“我们好像没有带钱。”

  纸人微笑光速消失,死死盯着车上的两个玩家。

  “我们是你们镇子上的慕家邀请的,”卢蟒斟酌,“可以到了给你钱,他应该是你们镇子上有钱有权的人,你不怕得罪他们没法混吗?”

  纸人脸上的线条紊乱一瞬,浩啬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免得意,这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好使。

  谁成想赶车老头忽然站起来,线条定格在浓眉大眼的模样,眼中怒火中烧,掐腰吼道:

  “滚你妈的蛋!老子都死完当游戏NPC了,还怕个屁的压榨资本家!”

  卢蟒:“???”

  浩啬:“!!!”

  赶车老头恼火,鞭子指在两人脸上:“你们一看就是压榨群众的渣滓,还敢在背后议论女同志!!真是直肠通大脑,张嘴就喷,搁这拉屎,赶紧给老子滚下去!”

  卢蟒/浩啬:“…………”

  半分钟后,牛车晃晃荡荡地跑走,只留下两个玩家在原地。

  “小鳖孙,真丢华夏玩家的脸!”

  纸人大爷回头唾弃地呕一口,“我呸!”

  “……”

  浩啬转头,憋了半天才扭曲着表情问出口:“首席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
  “还能怎么办?谁叫你多嘴!”

  卢蟒冷笑,“顺着牛车的车轮走到阴缘镇,路上照样可以找到线索!还不赶快抓紧时间!要是不能在晚上回去,不知道会错过什么共同线索,赶紧的!”

  ——

  慕家大院

  “奶奶,已经很好看了。”

  “很好看吗?奶奶今天紧张着呢。都准备好久了,我画的妆还可以吗?”

  “好看好看!尤其这花,显得您年轻了十几岁呢——您放心,八十大寿上父亲一定会允许您上桌的。”

  权珩稳稳走在房上,闻言顿步,偏头看向小道上并排走的祖孙二人。

  那女孩一直鼓励着那穿着得体的老夫人,停在宴席门口:“奶奶,我没嫁人不能太抛头露面,要不然风节坏了会被沉塘的。”

  女孩小心笑了下,有些难过:“您自己去吧,多好的日子,一定行的。”

  老夫人沉默,缓缓拍了拍孙女的手背,自己迈步走向了热闹的宴厅。

  权珩静静望着那背对她站立的女孩,思绪微微飘散——

  *女人不能上桌这条规定是老时候的陋习,但如今的现实也并非没有。

  岚庄走货要路过偏僻的山区,在那里权珩见过太多可怜的女孩,还带走了一些安置为福利院的护工——女人不能上桌才能凸显男人尊贵,她们做完饭就只能退后厨房,和家里的老狗蹲在一起吃剩饭。

  权珩看着那年轻女孩忽然偏头抹了抹眼角,眼眶泛红。

  这些在院里的女孩,连金丝雀都不如,更像是随时会被抛弃换掉的折翼麻雀。

  哪都跑不出去。

  哄堂大笑的声音打断了思绪。

  权珩和那抹着眼泪的女孩一起抬头看去——

  “咱这镇上哪有女人上桌吃饭的规矩?”

  宴厅里,纸人宾客们纷纷笑起来。

  老太太窘迫地站在他们面前,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好笑的物件,一条妄图和主人同位的老狗。

  “老夫人,您这是越老越糊涂了不成?”

  “可了不得,这哪有女人上桌的道理,您这么大岁数说这种话要被笑话的。”

  纸人们衣冠整洁,鲜亮无比,面上却看不清模样,只看得见嘴角斥责的笑,像是画上去的讥讽符号,歪歪斜斜的线条组成好多张人脸——

  像他又像他。

  那一双双诡异的线条眼睛转动,目光紧紧钉在乞怜的老太身上,透漏着疑惑鄙夷嘲讽。

  一桌又一桌的男人似乎融进这红艳艳的宴厅里,成了一幅黑沉沉的画,大山般压在老太的肩膀,让她的腰弯了下来,特意别在头上的红花枯萎般被风吹散了。

  “我,我……”老太颤着唇说不出话,泪水隐忍地积攒在眼眶中。

  “走吧走吧,”她的儿子紧紧皱着眉,露出嫌弃来,“娘,儿子什么都依着你,但这女人都只能堂后吃饭,得站着吃蹲着吃,怎么和养家的男人一块吃呢?”

  老太转头呆呆地看向那十几桌的宾客,看着在自己寿宴上庆祝的纸人们,目光从那还半大的男娃娃身上扫过,紧紧咬着唇眼前却被泪水模糊,垂着眉眼转过了身。

  她局促地攥着手,一步步走向那四四方方的院里,后颈在身后的无数如有实质的视线中压低了。

  权珩在房上静静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影被门前二八芳华的女孩扶住,祖孙二人就那么互相搀扶着,缓缓地走在四下高墙筑起的小路中。

  而他们身后,无数看不清脸的男宾们又欢快地闹起来,笑声遥遥地穿过了宴厅,绕进门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中。

  权珩双手插兜,侧脸在夕阳下渲染更为淡漠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  “权珩——”

  房下忽然传来声音,压得有些低,权珩转身看宋旌云在下面向她招手。

  “丫,站这么高要喝风啊。”

  宋旌云一手挡在眉上,抬头眯着眼向上看,小声嘀咕完又稍稍抬声。

  “发现了点东西,快下来。”

  第117章婚纱设计师

  “小六,去。”

  沐镜摸了摸小六的头,示意它从小墙洞里钻过去。

  沐小六舔了舔沐镜的手,先蹭了下权珩的裤脚,这才顺着墙洞钻了过去。

  “我们本来想直接去南边院里搜查,”宋旌云皱眉道,“但是还没想到半路上听见这家的纸仆人说,‘大少爷又在外面绑了些女人回来,都是大学生,还有一些小白领’。”

  “绑?”

  权珩顿了顿,看向面前这两扇黑漆漆的大门,“还是大学生和白领?”

  “对,我们本来想进去,但发现不行。”

  宋旌云从地下捡起一个小石子,用力往墙上抛去——

  那石子从半空翻滚一瞬,竟然直接被打了回来!

  权珩偏身,石子堪堪擦着她的肩膀砸向地面,弹跳后翻滚了几下。

  “……”

  宋旌云在权珩微微挑眉的表情下偏头,轻轻咳了几下:“打过了打过了,我现在头有点晕,这纯属意外,绝对不是恶意报复你。”

  “姐姐,我可以作证的。”沐镜道,“道长哥哥刚刚直接从半空撞回来了,捂住头叫了半天,连生命值都撞掉了两点呢!”

  “……嘿,不是,”宋旌云眼皮一跳,“咱不是说好了不告诉权珩吗?这形容说的我跟头驴似的,撞脑袋了,完了还哼哼哈哈地叫。”

  “可我在给你作证啊。”沐镜眨眨眼,疑惑道,“给道长哥哥作证也不能说这些囧事吗?”

  你还特意强调是囧事!

  宋旌云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:“……沐小五,你其实就是故意的吧?”

  “不啊。”沐镜托腮笑,露出一排小白牙,干净的像个糯米团团。

  宋旌云一噎,转移了话题: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
  “还没看到。”

  沐镜蹲在小洞旁,眼里的逆十字浅浅散着银色光辉——

  沐小六当年为沐镜撞死在逆十字上,后来又和沐镜一起成为了怪物,他们本就成为了相互羁绊的存在,沐镜甚至可以借助沐小六的眼睛看到一些东西。

  “真没办法,都说游戏有商店,这致命游戏居然连个商店都没有。”宋旌云啧道,“垃圾游戏,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。”

  摆渡商人又因为和各大俱乐部签署合同,协商合作不做散户的生意,孤狼玩家是理都不理会,他们只能靠游戏给的零星几次的抽卡机会。

  权珩闻言微微侧目,没有说话。

  宋旌云蹲在一旁,随手拔了根狗尾草剔牙:“回去记得给沐小六加俩鸡腿,别让人家光干活不放饭。”

  “来之前已经吃过了,回去……我看到了!”

  沐镜眼中银色逆十字微微闪烁,“好多杂草,还有好多扇门。”

  茂盛的枯草堆里,一只还没有杂草高的小狗吭哧吭哧地蹬着小短腿往前,银色的双眸像是镜子一样微微反射着光,将看到的一切都倒映在内。

  院子很大,沐小六摇摇尾巴,仰着头左右看了看——

  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全部都是门,一模一样毫无差别。

  沐小六扑腾着小短腿跳上高高的台阶,随便挑了一扇门进去,又小心撞了撞门往里瞅——

  正对上一双翻白的眼睛。

  “汪!”沐小六惊吓炸毛!

  “啊!”沐镜吓得叫了声!

  “怎么了?”权珩立刻下蹲,手搭在沐镜肩膀,思索一瞬便开口,“你看到了死去的女人吗?”

  沐镜睁大眼睛看向权珩,用力点头:“姐姐怎么知道?小六就是看见了一个大姐姐的尸体!”

  房门挤出门缝,沐小六努力钻了进去。

  堵在门口的女人浑身伤痕,割裂似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抽打过,仰躺在门槛上,乌黑的头发和干涸的鲜血粘在一起,脖颈的后仰的弧度诡异——

  她的颈椎完全断裂了,翻白的眼睛失去光泽,死不瞑目的“视线”对着门缝外的世界,右手呈现一种要去够什么的状态。

  够什么呢?

  沐小六的视线偏移,只能看见女人僵直手边静静停驻的一缕阳光,从门缝堪堪漏进来。

  但只有一小缕,只要太阳偏转一点就看不见了。

  女人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她的衣服已经被粗暴地撕成了碎片,隐约能看清手里护着什么东西。

  沐小六很小心很小心地把手按在女人身上,好像不死心地想要推一推她,但下一秒脓水就在按下去的皮肤里流了出来。

  ——她真的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。

  小狗立刻惊慌地退后,呆呆看了女人几秒,尾巴耸拉着围着她转了几圈,呜咽着用嘴叼起她手下硬质塑料似的东西。

  但她护得太紧了,小狗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拽出来,还因为惯性摔了个响亮的屁股蹲。

  只能自己摇摇尾巴扫扫屁股上的土,叼着那塑料卡挤出门缝。

  它跑着要跳下台阶,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,回头时看见那一扇扇门都被拉开了一条缝,缠在门上的锁链被撑到极限。

  在那一道道门缝里,各有数双眼睛紧紧看着它。

  一般无二的漆黑,一齐闪烁着希冀又渴慕的光。

  “小狗。”不知道是哪扇门的眼睛主人开了口,声音沙哑,“你是外面人带来的吗?”

  “汪!”沐小六叼着塑料卡低低叫了声,摇了摇尾巴。

  “那你能帮我叼一件东西出去吗?!”

 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,一块破损的衣角被丢了出来,紧接着是无数带着血字的布料,雪片般投向呆住的沐小六。

  沐小六张嘴不是,不张嘴也不是。

  “你快叼啊!”不知道是谁尖叫着哭喊。

  沐小六直接吓到炸毛,转头就跑!

  “别跑!别跑!”

  “小狗!你把这些带走!救救我们啊!”

  “别走,我求你了,我求你了啊……”

  女人们哀求的声音带着凄厉的绝望,无数只手从门缝里伸出,声声哭泣崩溃至极。

  沐小六屁滚尿流地快跑,利索地钻出小洞,一头撞进沐镜怀里——

  瑟瑟发抖。

  “小六,你怎么变成小狗后胆子也变小了啊。”

  沐小六崩溃:“嗷呜~”

  /(ㄒoㄒ

  沐镜无奈地抱住怀里的怂包小狗,伸手把它叼着的塑料卡拿下来。

  “姐姐。”

  沐镜先把手里的塑料卡用衣袖擦了擦,这才伸手递给权珩。

  “这是小六在那个姐姐的尸体上找到的,应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
  权珩接过,目光在触及内容时顿住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

  这是个已经破损的工作证,照片上的女人青春靓丽,笑得自信又大方。

  工作证在照片一旁写着信息——

  「姓名:裘霓裳」

  「职务:摩登玫瑰-婚纱设计师」

  昼夜边域-观影台

  “摩登玫瑰-婚纱设计师?”

  路小漫一字一字念出声,有些疑惑地偏头:“首席,这是什么重要线索吗?”

  可是这个地图看着和工作证、小白领这种新潮元素并不搭配,这个进都进不去的院子里怎么会探索出这种东西?

  啊,地图剧情好难探索。

  “首席,”路小漫拽了拽守夜人的衣角,纳闷,“首席你怎么了?”

  守夜人看着屏幕里那张工作证,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。

  “小漫,我记得上次把新笔记给你了,把你那份拿出来。”守夜人忽然偏头问,“我看看。”

  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珩姐姐不太了解游戏,毕竟是新人……”

  路小漫一顿,左看右看上看下看,对戳手指一脸心虚。

  “好了不用说了,你太棒了,太厉害了,我已经猜到了。”

  守夜人深呼吸,提醒自己打孩子是不对的。

  孩子都要一点点慢慢教育,要鼓励教育,更何况路小漫情况本就特殊,不就是把他写了好几月,甚至精修、列表格、细分组的核心笔记送人了吗?

  简直就是……

  “路小漫,你这个星期都不能吃冰淇淋了。”他面无表情,非常残忍地说道。

  “啊?啊……”

  路小漫光速枯萎,难以置信地滑到座位底,眼泪汪汪。

  “天凉了,小漫的冰淇淋破产了……”

  守夜人清了清嗓子:“除非你给【双头鹰】的柳米拉发条消息,告诉她权珩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PK,我想她会告诉暴徒……我知道你们在比赛时加了好友。”

  甚至还给人家烤肉,换回来好几瓶伏特加。

  “为什么要发……”路小漫纠结几秒,妥协道,“为了冰淇淋,好吧。”

  旁边在听的衔接者小声道:“今天都星期六了吧?”

  守夜人起身:“我出去两分钟,你不要乱跑。”

  ……

  地图内。

  “工作证?”

  宋旌云观察权珩的表情,心里一咯噔:“不会吧,这工作证您不会见过吧?”

  “算是,我知道这个公司。”

  权珩把工作证递给宋旌云,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。

  “怎么又这么巧?”

  宋旌云心底忽然凉飕飕的,“那这个公司岂不是和龙城游乐园一样?”

  权珩没回答,目光放在沐小六进去的小洞上。

  忽然迈步走过去,弯腰从小洞里拿出什么——

  是一块脏兮兮的布料。

  权珩展开那块脏兮兮的布料,已经褪色的血字在布料上晕开笔画:

  【救救我】

  字体清秀漂亮,辨识字体风格也能知道这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。

  权珩捏在布料上的手指稍稍蜷缩。

  “能把这小狗吓成这样……我总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声音的。”

  宋旌云抬头看向高墙,又落下目光在那两扇黑沉沉的大门。

  “这个不能进去的禁制,怕是会对里面产生的声音进行隔离,里面有什么声音外面都听不见。”

  “对了,”宋旌云忽地想起什么,“你的专属烙印是不是能用?”

  「释」确实是能解除一切禁制,理论上完全可行。

  “我应该用不了。”权珩略沉吟,看了眼宋旌云。

  “什么?”宋旌云没明白。

  权珩迈步停在黑色大门前:“KP,使用专属烙印。”

  【KP提示:正在解除烙印枷……数据错误……】

  【叮咚!玩家权珩缺少关键性物品,无法正常使用专属烙印。】

  权珩心里一直的猜想落实,倒也没怎么意外。

  “你的专烙不能用了?!”

  倒是宋旌云措不及防地愣住。

  “怎么回事?是系统终于知道它给错烙印,还是你开bug开的太过分系统玩不起了?”

  “都不是。”

  权珩摸了摸自己的手腕,记得自己一开始得到时就被提醒烙印残缺——

  现在缺少关键性物品?

  虽然想过十八子不只是震退3S级Boss那么简单,但现在真的确定它关系到烙印“释”的使用……

  母亲,或者说母亲的这件遗物,到底和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系?

  小舅舅去世前也没有说过,难道要去以前的房子里看看吗……

  “哎,我才发现你这手上少了什么,你腕上那串珠子呢?”

  宋旌云看权珩动作,这才纳闷地开口问,“我记得你可宝贝了,怎么不戴了?”

  “我知道了,”宋旌云灵光一现,打趣道,“你不想信佛了,你想转信我们大华夏土生土长的道教,对不对?您开尊口,我立刻就办,祖师爷那我去上香,不开口就是默认了!”

  权珩忍不住笑了笑:“不对。”

  宋旌云啧了声。

  如果信神真的有用的话,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了。

  何况「神」这种存在,就是在苦难里才会被人类信仰。再说神真的有用,哪里来的十四年抗战呢?哪里来的地震、战争、生离死别各种灾难呢?

  她这人,敬鬼神而远之。

  “我们去南边院里。”

  权珩仔细收起那张用血写成的“信”,放进兜里。

  “快傍晚了,抓紧时间。”

  等到晚上,就是要和PK方争夺线索了。

  ……

  叮咚!

  KP提示:请玩家尽快到达阴缘镇-慕家。

  “到?我也想早点到啊!”

  竹林子里,浩啬卢蟒跟着牛车的车轱辘走,前面已经没有牛车的影子了——

  本来一开始还是能看见的,浩啬还想着能重新搭车。

  可是那老头儿给他们一个白眼,紧接着那拉车老牛简直是一瞬间满血复活年轻二十岁。

  “一更里来月儿照正东,想当先那个大地主欺压个老百姓,斗的个大地主全身无有力……”

  自带BGM,破牛车秒变“帕拉梅拉”,哐哐哐就跑没影了。

  浩啬/卢蟒:“…………”

  好家伙,连个车尾气都没了。

  “首席,”浩啬看了眼剩余的时间,“按照KP投放剧情点的套路,这个时间段应该要解锁了。”

  卢蟒点头,提高警惕四处看了看,“差不多。”

  周围都是不见尽头竹林,天色已经接近傍晚,天也暗沉下来。

  忽然从林子里飘出什么东西,翻转着靠近——

  “这是……”

  卢蟒一把抓住那飘来的东西,展开手掌,赫然是一张白色纸铜钱。

  卢蟒眉心一跳,“白纸钱?”

  他的话刚落,竹林里突地传来唢呐响亮的声响——

  那唢呐声在竹林里传得越来越近,林子里忽地溢出浓雾,浩浩荡荡地把整个竹林笼罩,两队纸人从竹林两头向卢蟒、浩啬走来。

  一头白衣丧服,唢呐升天,十多个白纸人戴着褐色斗笠,缠着白色布条的柳树枝握在手中挥舞,八个无脸纸人抬着黑色棺木,黑色【奠】字各挥写在脸上。

  一头诡红喜衣,唢呐庆贺,十多个白纸人头戴红色高帽,红丝绸系在腰间在跳跃时挥舞,八个无脸纸人抬着红色花轿,金色【囍】字印刻在每个纸人脸上。

  那红色又非正红,诡异的刺目。

  “红白双煞?”浩啬面色一变。

  阴间路上,要数双煞最凶。

  “没事,”卢蟒沉下气,观测着双煞的路径,“应该不是来攻击的,我们后退几步——给双煞让路。”

  浩啬听着卢蟒的话,二人一齐后退。

  那两边在大雾中吹着震天唢呐而来的两路纸人依旧在往一条线上赶,像是要撞到一起。

  花轿晃动,从帘下露出悬空的红绣鞋,白袜子上沾着血。

  黑棺震动,从盖下伸出嶙峋的白骨手,新郎服上落了灰。

  “红白双煞,一是出嫁时死去的新娘,二是早逝含冤的青年,”卢蟒皱眉,“这是说的配阴亲。”

  唢呐忽地一停。

  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缓缓坐起,已经腐烂到露出骨头的脸转了转,忽然睁开了眼皮,是空荡荡的两个窟窿。

  那花轿靠近,被白骨手撩开——

  穿着嫁衣的新娘吊死在花轿门梁上,干涸的泪痕早已晕开了白粉胭脂,嘴角流出的鲜血也早已干涸。

  ——她不仅仅在花轿里上了吊,还在嫁人的路上咬了舌。

  那棺材里的鬼新郎伸手粗暴地拽断了上吊的绳,硬生生把那新娘拖了过来,勒进了棺材里。

  浩啬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,又忍不住动了歪心思:

  “原来真是配的这种缘分——我记得阴亲可是能赚不少钱,游戏能提供相关的走私方法吗?”

  唢呐声渐渐消失,纸人的身影渐行渐远,逐渐变得虚无,一切归于最初的寂静。

  竹林中的浓雾也逐渐消失,傍晚的阳光透过浅淡的诡雾照进来。

  “这买卖确实不错。”

  卢蟒估算起利润,不由得细想,“涅槃接触的好像有这些买卖,还是跟不少大户合作的,上面颇有些门路,再过一星期就是轮船宴会,兴许可以。”

  “那就要找些刚刚下去的,还都化着妆。”浩啬想想,忍不住搓了搓手,“长得好看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  “那就出去再弄。”

  卢蟒无比赞同地点头,细想刚刚的场景:

  “刚刚那剧情片段的意思是说这小镇上的生意和阴婚有关,这嫁人的新娘看着像是自杀……”

  “怕是害怕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吧,或者肚量小容不下自己男人找个小的,”浩啬嗤笑,“这种女人我见多了,要么就是自己不能生,有什么隐疾自己羞愧而死。”

  卢蟒一顿,紧紧皱眉:“女人死在嫁人路上,还有可能她们不乐意。”

  “那就是她们矫情想不开。首席您不怎么和女人待在一块,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。”

  浩啬嫌弃道:

  “这些女人嫁人前搞得什么事业,把着一点权势就死不乐意撒手,其实就是犯贱——她们哪个最后不是嫁了人?这嫁了人就得乖乖听男人的话,老老实实生孩子,不然就给揍老实了!她们不敢跑的,跑了家人怎么办?结了婚就是打死顶多算个家庭冲突。

  “我记得我那有血缘关系的姐以前也是这么个德行,不老老实实在村里嫁人给老子换钱,居然跑到城里去了,还当上了什么经理,听说攒了几百万,谁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攒起来的,还不给老子花。幸好我妈我爸把她骗回来卖了,卖了小十万呢,算高价了。

  “一开始还有人找,后来被锁了几年也就没人管了,生了几个孩子就疯了,谁知道呢,她男人应该又把她倒手卖了吧,反正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,等出去我看看死没死,说不定能配了婚呢,没死我想办法弄死,赚点钱花。”

  卢蟒蹙着眉头,闻言侧目,冷笑:

  “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管,把你娘挖出来卖了也随意,女人我是猜不透,但我看见的那些女玩家序列都可不低,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这种轻敌的短浅目光改掉?

  “权珩可没少破纪录,虽然她不自量力来惹第七层,但也算是个有实力的,更何况还有宋旌云在。”

  要不是因为涅槃的董事们下了通知,要这两个人的人头造势,还涉及到这么大额的PK,他才懒得理会跟刺头硬碰硬。

  “她一个序列B就上了众星北斗,可想这种评判多么垃圾。我是没有参与,要是我开了职业,疯帽子也就是个脚下石。柏宜就是个废物,能被一个新人杀掉。”

  浩啬不屑转头,看向卢蟒,不解又烦躁。

  “首席你也太小心了,她的搭档不就一个宋旌云吗?要不是当时悬赏不够攀不上我出马,这姓宋的道士也早烂臭了!”

  “你说得对。”

  卢蟒皱着的眉舒展,冷哼,脸上横肉拧在一起:“姓权的真以为破了几次记录就能挑战双S——走,找到权珩就干脆点解决他们,抓紧时间完成任务。

  “——我们最大的敌人可是PK的时间限制。”

  ……

  慕家大院。

  “这地方怎么处处都上着锁。”

  宋旌云拽了拽最南边小院的门锁,推着门往里看,只见一片荒芜杂草,最中央横着一口枯井。

  “我也没带什么开锁道具,昨晚上撬锁偷吃贡品的时候不小心……有了!”

  宋旌云说着掏了掏道袍里袋,翻出一根软钢丝。

  “嘿,找到了。”宋旌云举着铁丝乐道,“开锁工具。”

  沐镜抱着死命往权珩那头凑的沐小六,紧紧皱眉看宋旌云拿着钢丝往锁孔里怼。

  “我,我以前也见过道士的……我总觉得道长哥哥不像是道士。”

  权珩从兜里伸出手,挠挠小狗的下巴,看沐小六满足地眯起眼睛,小短尾巴摇成螺旋桨。

  “宋旌云……”权珩斟酌,“他比较有个人风格。”

  “哎呦,这锁芯好像是坏的,”宋旌云为难地拔出铁丝刮了刮头,“开不了。”

  权珩收回逗小狗的手,示意宋旌云让开:

  “闪一闪。”

  后者迟疑退后,怀疑道:“你会?需要铁丝……”

  权珩一脚踹在门环下方,借助强化的力量直接踹崩了连接处!

  宋旌云:“?!”

  屋门“吱嘎”一声,哀鸣着向内晃开——

  “速度快点。”权珩转头,语气不变的温和。

  宋旌云:“…………”

  行。

  “我以为你会忌惮一下会不会被发现。”

  宋旌云啧啧,把铁丝放回道袍内兜,“你早点说,我就直接踹了,还能在这磨洋工。”

  “看这个地图的情况,”权珩笑了下,“没必要这么小心。”

  一是这地方都嫌晦气,连慕家那老夫人都很避讳,一般不会有人到这里,甚至连纸仆人也不会到这里巡逻。

  二是这局游戏怕是会要求玩家站队,不说权珩的鬼牌任务,仅仅被NPC盯上的这一可能,就已经促使让权珩做出了选择。

  地图只有48小时的解锁时间,他们最迟今晚对上怪物,何必再毫无必要地遮遮掩掩。

  “这院子看着荒很久了。”

  宋旌云左右打量着这块在慕家老太嘴中要避讳的地方——

  除了杂草枯井,只有一座看起来经年失修的矮屋子。

  “嗯,进去看看。”

  权珩走在最前,推开门时先闻见一股淡淡的霉味,有种闲置久又不见太阳的潮湿感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什么味道啊这都是?”

  宋旌云耸动鼻翼,被混杂的臭味呛得直咳嗽。

  “汪汪!”沐小六忽然叫了几声,凶巴巴地警惕四看。

  “姐姐,这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血味,”沐镜动动鼻尖,纠结地皱皱眉头,“好像……还不太一样。”

  不太一样?是说属于不同的人吗?

  “你这都能闻出来?”宋旌云震惊,“真的假的?!”

  “能的,道长哥哥。”沐镜抿唇,“我现在是怪物啊,怪物和人类时候的我不是一个嗅觉的。”

  “……哦,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。”宋旌云乐道:“原来你还有这种优势啊,那咱们以后打比赛找线索一定更快更省劲。”

  沐镜笑起来,用力点头: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
  权珩伸手揉了揉沐镜的头,温声:“找线索吧。”

  “哎呦,这也没什么好找的啊,破砖头破瓦的。”

  屋里乱腾腾的,东西也少的可怜,见权珩往床那头走,宋旌云便变了方向搜搜其他。

  小香炉,杯子,梳子,化妆盒,还有……

  宋旌云偏头,对上桌前那面铜镜——

  那铜镜看着放得时间有点久,镜面已经有些花了,破洞的窗户纸隐隐约约射进霞光来,在濒临黑暗的余韵中正有一缕不偏不倚地照在了那铜镜之上。

  宋旌云心中微动,凑近去看。

  铜镜在他凑近的瞬间波动,氤氲出一剪淡淡的影子。

  身着鲜红色喜袍,头上凤冠轻晃,身上霓裳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摆——

  下一秒,正在转头的女人突然靠近镜面,身形变得清晰,瞬间正过脸看向镜子外的宋旌云!

  七窍流血俏女郎,艳丽嫁衣鬼新娘。

  宋旌云瞳孔急缩,脑中刺痛一瞬。

  【叮咚!KP提示:玩家宋旌云san盘波动增强!】

  怨恨的尖叫声突起,镜子里的鬼新娘挥舞着尖指甲,双目睁裂到极致,向前刺出手去

  宋旌云本能侧身躲过插喉一击,抬眸却在红衣鬼新娘怨毒的目光里僵硬了身子,一个腿软没站稳向后跌退!

  权珩一手扶住惊慌后退的宋旌云,一手甩出蝴蝶刀直接劈碎铜镜!

  “啪——!!”

  铜镜崩裂四散,里面刚刚嘶叫着要爬出来的新娘随着四碎的镜面消失不见。

  宋旌云急喘几口气,双手微不可察地颤抖。

  权珩收刀,微微皱眉:“镜中鬼?”

  沐镜向前捡起碎掉的铜镜面看了看,“姐姐,不是镜中鬼。”

  他对镜子的了解不比宋旌云少,转头道:“是「附身」。”

  “附身?”权珩微顿,“也就是说她只是短暂停在镜子里,其实是可以直接附在人身体里的。”

  “对的。”沐镜点头,“姐姐真聪明。”

  “宋旌云,”权珩把手按在宋旌云肩膀上,用了些力气,“缓一缓,稳住你的心神。”

  宋旌云强缓呼吸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
  权珩松了口气。

  “……好强人所难的甲方要求!”宋旌云崩溃。

  权珩:“……”

  “我怕鬼你还让我别怕,你咋不说我死一半叫我别死呢,这是能控制住的吗?就算你是我老板,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吧!”

  宋旌云说着撑了下权珩的手,还在情绪里没出去,话都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
  “腿软,你,你扶我一会儿。”

  权珩无奈地搭了把手。

  [我就说不要进有女鬼的地图!之前也是,宋旌云怕红衣女鬼怕得都快不能自理了

  [我去,宋旌云这程度的恐惧不太对啊

  [而且宋旌云还是道士,这种程度的反应,都能说得上PTSD了

  [我记得他还会驭尸做法的,也驱过男鬼的!为什么女鬼……

  “道长哥哥,你怕鬼吗?”

  沐镜手里还拿着碎镜片,闻言略疑惑地歪头:“道士还会怕鬼吗?”

  “我不是怕鬼,我……”

  宋旌云话里一顿,在权珩看向他的瞬间偏开了眸子,低声:“我……怕鬼新娘。”

  权珩静静看了他几秒,最终移开视线没有追问。

  “汪!汪汪!”

  沐小六忽然叫了几声,摇着尾巴转头,灵性的银眸里闪着兴奋亮光。

  “汪汪!唔嗷汪!”

  沐镜起身靠近,顺着沐小六的视线从床底掏出什么来——

  “姐姐,小六找到了线索。”

  沐镜把东西拿到手,翻转着看了看,“又是那种塑料卡片。”

  权珩接过扫了眼,目光停在工作证的员工职位信息上:

  职位:时尚芭蕾杂志社副主编

  权珩略带意外地抬了下眉,居然有点想笑。

  “又是摩登玫瑰?”宋旌云缓过劲来。

  “不是,”权珩目光依旧停在沾血的工作证上,“是时尚芭蕾。”

  宋旌云看着权珩面色,感觉到不对:“……你又知道?”

  “知道,”权珩语气平静,“这两家有不少合作,除此之外,它还是权霖手底下的产业。”

  “权霖?”宋旌云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,不由疑惑,“哪位?”

  “以前在名义上算我的兄长,不过没什么血亲关系,现在……”

  权珩情绪淡淡,连笑都懒得笑。

  “一个自己作死的垃圾罢了。”

  “刚刚那个红衣女鬼就是裘霓裳吗?”

  宋旌云已经恢复正常,缓着呼吸问道。

  “不是,是另一个。”

  权珩抹去工作证的血迹,细想刚刚在铜镜里的那张充满怨气,七窍流血的嫁衣女郎。

  “是这个人,五官的特征吻合。”

  宋旌云看去,照片上的女性竖着高马尾,一眼望去英姿飒爽、自信又靓丽。

  【姓名:步梓呦】

  “刚刚那种情况,你还能看清那个新娘的脸吗?”宋旌云难以相信。

  权珩淡声:“我记忆力很好,看一眼不会忘。”

  做他们这一行的,这些技能都是基本功。

  宋旌云一噎:“……”

  这他妈的是记忆力的问题吗?!

  权珩把工作证递给沐镜,轻声吩咐:“扶一下你道长哥哥。”

  她说着,自己转身走回床边。

  深色的床单已经沾满灰尘,权珩的目光在一块块更深的印记上顿住,伸手抓住床单一角拽起——

  黄白色的棉被上全是从床单上渗下来的血块,沾着些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,混杂着几缕残存的臭味。

  权珩把床单放下,余光看见沐镜拍拍宋旌云肩膀,安慰着他站起。

  宋旌云低头蔫,头顶滚乌云,感觉被小孩看见自己的怂样很丢撵。

  权珩探手去开床头柜。

 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光的柜子被人拨开,带着腐朽霉味的空气轻轻向外飘散了些,黑暗被一点点冲散,赤裸又残酷地呈现出一场压迫摧残的噩梦。

  权珩扫过那些沾血的麻绳工具,目光落在角落里生锈的铁钳上,在旁边的罐子里放着半瓶黄白色的“石子”。

  ——牙齿。

  那是人的牙齿。

  牙齿可以说是人类最后一件足够坚硬的武器,是什么样的行为才用把人体最后的武器都拔除。

  权珩垂眸,缓缓地扣上了床头柜。

  阴影一点点侵食过每一处“黑暗”,风从开启的门窗中吹进,被夹在柜子的缝隙中,在关合的瞬间隐约传出哀鸣般的风声。

  幽怨痛苦都被笼罩在黑暗幽闭的小小柜子里,仿佛再不能被人看见了。

  权珩很轻很轻地眨了下眼,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。

  “权珩?”

  宋旌云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,迟疑一瞬:“你发现什么了吗?”

  “差不多能推出来,”权珩顿了下,语气平和又不容反驳,“先往后压一压。”

  ……

  “哎呦,欢迎两位客人大驾光临!”

  慕家大少站在门口,笑着迎接进门的两个人:

  “我以为二位会来得更早些,没想到傍晚才到,是遇见什么事情了?”

  “说来这个确实是让人无奈。”

  卢蟒笑了笑,面部肌肉却还是存留凶相:“这拉车的车夫脾气可太大了,我说我是来拜会慕家主人的,他硬是把我们甩下了,还说什么……”

  卢蟒想了想,这才状似想起地“哦”了声:

  “还说慕家人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,他才不会给慕家的客人拉车,还说不怕您,以后自己会发大财,代替您做那个……”

  他压低声音,靠近慕家大少耳边:

  “——渡亡者姻缘的买卖。”

  慕家大少抬头,扯了扯萎缩的皮肉露出个笑来,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边,目光里闪烁着寒气:

  “这样啊。”

  他转过头,眼神示意身后的纸仆人向前:“谁负责这两位客人的行程来着?办事这么靠不住,可真是败坏了我们阴缘镇的名声。”

  “那老车夫我也认识,”点着两小点眼珠的纸人张张嘴,滴溜溜地转着眼,红脸蛋上露出诡笑,“我这就给您教育教育去,这名声可是大事。”

  “办事利索点。”

  慕家大少说完,笑着请两个人进门:“二位专家请进。”

  “您太客气了。”

  卢蟒配合着进门,猛地拍了下脑袋:“哎呦,我这记性,都忘了问了。”

  他转头笑道:“我有个朋友也来这旅游,好像也在您家里借住。

  “——她叫权珩,您认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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